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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年3月28日星期二

[穿越/後宮]雀饑年(17)/弗雷斯(劇情)

(十七)中國

「江支書,有人要找妳。欸!不要怕,妳進來阿!」敲門回應後進入辦公室的阿重,對著敞開的門口身後回頭叫喊著。
一個穿著大胖深藍棉襖,頭髮有些毛躁,臉上帶著怯懦表情的年輕婦人害怕得探頭而入,卻仍然不肯踏入。

「欸!阿玲妳不要怕,這樣江支書怎麼問妳話?」阿重繼續叫喚著婦人,卻也不方便伸手拉扯。

「請進!有什麼問題需要村委會幫忙嗎?」江蘋摸不著頭緒,但音調清晰、親切禮貌得對著門口發話。

「江支書,阿玲她在村委門口晃了大半天了,是我看不下去才把她拉進來的。我知道她!」一個村也才百來戶人家,自然大家都互相認得。

阿重對著江蘋說完,又回頭鼓勵婦人:「現在換村委了,妳叫江支書替妳做主就是了。不會有事的!」

婦人總算低著頭,緩慢得從門口走進,卻只走了兩步,停在進房不遠處,彷彿預防著隨時可以逃跑一般,怯怯又小聲的開口說道:「幹部....我....我要離婚!我婆家....婆婆....都虐待媳婦....。」,說完又開始往門口退了一步。

「離婚?那妳要先填表格跟文件,阿重你知道這邊的各式文件放在哪嗎?」江蘋轉頭問著阿重,她知道現在共產黨婚姻法可以離婚(註1)。心想著,這婦人是不習慣新法律才這麼怯懦嗎?

聽到江蘋毫無驚訝的照章行事,婦人驚訝的抬頭,聲音總算大了些:「支....支書。我真的可以離婚嗎?」
「可以啊?怎麼了?但妳要稍微等一下辦理時間。我們村委會就是行政單位,民眾有需求我們就處理。阿玲是吧?如果妳要離婚,我們只是代為辦理,不涉入民眾的生活。」

「妳還沒有孩子吧?如果有撫養權的問題會比較麻煩,我還沒有經驗在這裡該怎麼辦理。」江蘋想著,離婚有什麼?反正你們都很窮,這裡也沒有分財產的問題,就是個行政文件罷了。
但她不知道共產黨怎麼處理撫養權問題,還有需不需要法官判決是真的。

阿重開心的說,:「阿玲妳看吧!我就跟妳說沒問題!」並且開始說起了來龍去脈,反正前支書當初是被調查帶回,誰知道是不是又被當成反革命分子,他也不怕!

「江支書,她沒有小孩,上個張支書不遵守共產黨法律,把阿好捆在樹上打了一頓!還把她送回婆家!」

「幹部怎麼可以隨便捆人打人?我們幹部不涉入民眾私人情感糾紛的。阿重你等等跟我說清楚。指不定我再向上匯報!」當然叫Sam匯報是更穩妥,但沙溪村是自己範圍,看來王道遠也是很攏絡江蘋的。

「對了,妳....阿玲是吧?妳剛剛說虐待媳婦?那是其它刑責了。根據1931年“婚姻條例第九條就寫了:“男女一方堅決要求離婚的,即行離婚。”這幾年新頒布的婚姻法也是一樣:“男女一方堅決要求離婚的,經區人民政府和司法機關調解無效時,亦准予離婚。”除了個人意願,離婚是不需要理由的。」江蘋開始認真了起來。(註2)


反而是婦人聽得有些迷糊,趕緊說道:「刑責?那是什麼?支書我只要可以離婚就可以了!拜託!」。至少這新的女支書說可以離婚,她還聽得清清楚楚。

「嗯....好。那妳這邊坐著等等,阿重你先拿杯水給她。餓嗎?要不要玉米窩窩頭?我找好文件謄寫、再找一下阿好妳的戶籍,怕是要到下午了。對了,阿好妳離婚後有地方可以去嗎?」聽了婦人的話,江蘋只好先不追究其它。站起來開始往旁邊書櫃翻找了文件起來。

「有....城裡已經有人幫我找好幫傭的工作了。支書我拿了離婚證書就要趕快走了,不然他們會抓我回去的。」婦人神色有些慌張,彷彿只想盡快離去。

「如果離婚後一方生活真的有困難,是可以向另一方尋求幫助的。阿玲妳如果以後真的生活有困難又怕跟前夫有所接觸,再回來跟村委說。村委可以代為詢問協調。」江蘋補充著。

「這裡是村黨部,不會有人進來抓妳的,妳等等吧。我去拿水跟窩窩頭給妳。」阿重安慰著那個名叫阿玲的婦人,彷彿有些愉快得向外走去。

他想著,活人離婚也毫無困難,那月香的戶籍一定也很快有著落了。前幾天村裡終於又過逝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,等這件事情辦完,他再提醒江支書看這個可不可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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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欸!江蘋,那個阿玲的丈夫,叫甚麼土方的,對著我鬧了好幾次了,每次我一出村口要回去聶家村巡視就跟上來,說是要妳把他老婆找回來。」Sam伸手夾菜隨意閒聊著,卻是手肘故意頂著身旁張倩半圓的乳房上下移動。

「阿好離婚文件拿走隔天,他就來過村委一次被我要劉全打發出去,怎麼講不聽?還特別找你?」江蘋皺眉回答著,她當時已經考慮要不要做些什麼,但畢竟阿好已經離開,就只有口頭警告罷了。這可是沙溪村範圍事務,自己亦是依法處理,這個土方居然還去找了隔壁村支書。

「欸,他叫我好好教教老婆。聽說上次阿玲要離婚,他們打斷三根大棍子?」Sam邊說邊帶著笑意,等著看Jessica 爆炸。

果然,江蘋筷子往桌上一摔,說道:「教老婆?昱容下午他再找你,你直接把他人領回來村委!我看是我要教教他們了!還當真是舊社會的遺毒,陰魂不散!」

「妳打算怎麼做?我們支書找個理由,要拘留人兩天是沒什麼問題的。就是要怎麼讓他們聽話?難不成妳真要把他打成反革命份子了?」Sam也不喜歡村民多事,畢竟他們違規的事項也不少,如果管不住怕遲早有麻煩。更何況這離婚還只是秉公處理。

「真是吃飽了太閒!那下次萬一去上報我們私留口糧怎麼辦?大家就準備餓死算了!我是哪裡沒替他們想了?打斷三根大棍子是不是?昱容你對男人有沒有興趣?還是我要不要拿棍子捅捅他?」阿重當時都已經跟江蘋說了,她對這種欺善怕惡的人當然不會有什麼憐憫之心。但她也不是暴徒,打成舊社會反革命份子自然理由十足,但弄不好怕麻煩就是槍斃,真上報了她也干涉不了。

別的不打緊,聽到口糧的問題,倒是整桌的人都抬頭了,這第一季的土豆收成不錯,江蘋要大家私留,趕快續種第二季等秋收時再上報,這大家都知道。

「我家附近幾戶,才在說這土豆泥總算管飽,這江支書妳們才第一年上任,別又馬上調走。」劉全忍不住接話了,不是說他不喜歡女人聽話,但他下意識覺得支書跟女人沒什麼關係。拿棍子捅人....嗯....整個餐桌的人知道。

「欸!他皮糙肉厚,一臉矇逼,江蘋這我可沒興趣。我已經很“辛苦”了,王書記還來了電報,說下個月想來我們村裡巡視。這活妳交給別人做吧!但是該趕快讓他們安靜。」Sam帶著弦外之音的回答,但言下之意也是同意了江蘋的懲罰方式。

「三根大棍子....那張書文你也試試吧!給他三個人吧!我?到時候看心情吧!我是沒興趣,但要不要讓他不要再在女人該聽男人話這話題上打轉,又另一回事了!總要讓他知道支書就是支書、共產黨法律就是法律,不分男女!」她想著還是自己也真拿棍子揍他一頓?這以暴制暴的方式,會不會太粗糙了點?

「蛤?我?支書要我幹嘛?蘋姐妳不要生氣,喝湯。」張書文沒認真聽,但他害怕江蘋生氣的樣子,偶爾的陰晴不定自己已經很難招架了。

「書文你沒幹過男人吧?那等著過幾天試試吧!你們三個輪流試!感覺一下到底是什麼感覺!教女人是不是?我倒是要看看他敢不敢說出去被三個男人強暴了!指不定還沒有打斷三根大棍子痛呢!」江蘋稍微平息了怒氣,開始對著桌上有些故意調笑得說。

「嗯....我試試!」張書文臉又紅了起來,好在這桌上大家全都對床第之事了然於心。他想起之前學校的鬥爭,總覺得這新社會一片混亂沒什麼道理,他現在只想江蘋喜歡自己就夠了。

「你們都說痛過,這我前戲還是都做了十足十。那就去試試,直接上男人的反應到底是怎麼樣吧!我跟陳支書都想觀賞觀賞。月香妳們也是吧!」江蘋轉頭開始詢問桌上的女人。

「呵,也是,讓她們看看吧,我在床上真的有憐香惜玉的,上次小黃不過是嚇嚇妳們,江支書是一片苦心。更何況這打女人本來就該懲罰,還放任全家一起罪加一等。只是這年節上報了又過頭,也只有我們自己來了。」Sam看著桌上的女人們,果然個個只是低頭吃飯。欺負女人受懲罰她們當然贊同,但又覺得這兩位支書作風奇特可怕,自然不知道怎麼回應,只能但求自己生活平安也就是了!


到底還是李欣勉強接了句話:「現在是能離婚的。以後說不定我也想進城裡。」反正她們三個也不可能嫁陳支書,總是要有些打算。

「捅男人阿.....小劉你覺得怎麼樣?」阿重忍不住開口詢問起另個男性的意見。畢竟已經被指派命令了,也只能開始心理調適的準備。

「嗯!試試!不行就....轉頭看看她們,應該就行了吧?」劉全抬頭看向桌上的女人,反正是支書的吩咐他照辦就是了。實話他覺得這村委裡的生活蠻有趣的,吃得飽又沒什麼不敢講、床上也沒什麼不能做的,女人如果自願這陳支書、江支書都還不吃醋不阻攔!簡直刷新了他這鄉下農人的三觀。

「嗯!先這樣吧,大家吃飯。對了,月香跟阿重等等吃飽留下,我跟你們商量一下月香的問題怎麼處理。」江蘋喝著湯斯理慢條說著,要讓人信服真只靠暴力是沒用的。

那個土方是太沒眼色了拿著女性身份爭吵不休,她才會這樣處理,不然這些男人有樣學樣還得了,她這個女支書可不想叫不動人。也難怪舊中國會給共產黨機會製造對立跟鬥爭,這些舊勢力舊思想不是沒有他們冥頑不靈、食古不化的地方,下了命令也不聽,整天只想照著陋習行事。

「蘋姐.....」張書文又開始緊張得出聲。

「書文你先洗完澡回房,我知道你今晚還要跟我睡,我跟他們是討論正事!羞羞臉喔。」江蘋也不生氣,用手刮著張書文細緻的臉頰。
「嗯!」張書文紅著臉又繼續低頭吃飯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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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1:江青、毛澤東都離過好幾次婚。

註2:比台灣/國民黨的離婚法律先進很多,謝謝。台灣至今離婚需十大理由或需雙方同意。所以當初很多台商去中國包小三不離婚,他們當地是很不能接受的,這我也認同是台灣的錯/落後。

中共1931年的蘇維埃婚姻條例比1950年代的婚姻法更好,簡單明瞭。1950年代就可以明顯看到政府機構有涉入干涉、擴大權力(調解?人家離婚你調解個屁?增加公務員不相干工作!)的嫌疑,一直給不願離婚方/政府單位人員盧小機會。這就中國傳統問題/手段,連學俄國都學不好,蘇維埃應該是俄國?
「我看過文章說東德/東歐女性覺得統一/解放前女性地位更高、平等更好。(西歐天主教影響還是有)」